圣萨尔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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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早熟的男孩无望的爱情,令人着迷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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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颠疯图 http://pf.39.net/bdfyy/bdfzj/180809/6450486.html

吉塞佩·托纳多雷

作为欧洲电影曾经的新一代大师,吉塞佩·托纳多雷的巅峰之作《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和《天堂电影院》,都有这三个元素:寡妇、早熟的男孩、无望的爱情。

寡妇代表战争,早熟的男孩代表穷困,无望的爱代表生命的热望和成长的苦涩。

相形之下,《海上钢琴师》作为他生命三部曲中剩下的那一部,显得格格不入,也许那艘船离意大利太远了。

托纳多雷的才华,在《天堂电影院》里使用的淋漓尽致,在我心里这是一部可用来讲述何为精品电影的教科书。

我曾经问一位先生:“你怎样看待意大利电影?”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意大利没有大片。”

《天堂电影院》完全可以颠覆这个答案。

巨额的投资也可能带来内涵的巨大空洞,场景的壮阔也能使故事空旷无物。可以说,《天堂电影院》中物质场景的贫瘠更显出这部电影品质的上乘!

人们都喜欢用“会讲故事”来评价一个好导演,而托纳多雷不仅会讲故事,而且是绘声绘色。

如果说“会讲故事”代表能把故事结构得很巧妙,那么我要说《天堂电影院》已经做到让你忘记了结构。

因为,这个故事不仅有血肉,还有肌肤,你能抚摸到肌肤上的温度和肌肤上的创口,当它流血的时候你欲哭无泪,当它愈合之后,会让你刻骨铭心。

有人给托纳多雷的风格命名吗?如果没有,我想为他的作品命名为“新时代无泪悲剧”,不是刀枪见血的悲惨,而是生命历程的创痛。

艰苦而又趣味无穷的温馨,透彻而又低头认命的人生论调,狭窄而又无法离去的天地……意大利西西里岛小村庄里一个男孩的故事。

简单的起源,饱满地发展,就像孕育一个婴孩的过程,直到最后瓜熟蒂落,婴孩诞生在每个观众的记忆力,令你无法忘却的记忆。

影片开始得不动声色,风、阳台、用电话寻找儿子的老母亲……直到——疲惫漠然的萨尔瓦多一个翻身,镜头对准他愕然的脸,电闪雷鸣,照亮他惊痛的眼神。

故事从此开始,但是我们很快就忘了讲故事的人,因为我们马上就会被多多——跟优渥却冷漠的萨尔瓦多截然不同的多多,带进一个让你眼花缭乱而又心领神会的所在——天堂电影院。

小祭司多多

“你太狡猾,不适合做朋友。”这是儿时的萨尔瓦多——多多向天堂电影院的放映员艾弗特提出要做朋友时得到的回答。

艾弗特知道不论这个*精灵如何向他示好,都是为了进到他的放映室。

多多和所有观众一样,不满足被删减过的电影,但只有多多一个人想方设法要得到被删减的镜头;多多讨好神父也是为了可以留下,和神父一起审查要放映的电影,镇上的人已经20年没有看过接吻的镜头了。

艾弗特的放映室,就在一张石雕的狮子脸孔的上方,那里,是多多朝思暮想的神秘世界,是多多的未来。

多多到底有多爱电影?他用母亲给他买牛奶的钱去看电影,他收集的电影胶片差点烧伤妹妹,他用考试答案交换到去艾弗特放映室的通行证……

他陪母亲领取父亲阵亡的抚恤文件回家的路上,走过废墟,母亲悲戚无助的哭泣,而多多却扭过脸去看断壁上张贴的电影招贴,《乱世佳人》里的克拉克·盖博拥着费雯丽,将吻未吻,多多笑了……

这就是吉塞佩·托纳多雷的电影,他不简单地处理悲情赚人眼泪,他要你跟他一起为人生真实的情绪产生共鸣。

有多少次,你想哭的时候你笑了,你想笑的时候却感觉悲伤无力。

寡母的焦虑和愤怒更衬托出多多对电影的执着,萨尔瓦多的母亲着墨不多,但是每一场戏都极有分量。

天堂电影院

“叫警察来,这个人已经看了十遍了!”这无疑是最令电影人欣慰也叫电影发烧友莞尔的句子,天堂电影院展现的是电影的*金年代。

二战后的小镇,神父是镇上的道德权威。

其他活下来的男人们都戴帽子,他们中虽有不少文盲,但是他们仍旧活在昔日的规范中,见到陌生人的丧葬队会脱帽致敬,看电影时也会脱帽。

天堂电影院是这些男人的社交场所,他们来这里消费、来这里恋爱、来这里睡觉、来这里寻开心、来这里见世面。

电影是他们了解外面、了解时代,以及做梦的管道。

来到天堂电影院的每个人都希望从这里得到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

天堂电影院经历了两个时期,一为无吻戏时期,是神父掌权时期,此时的观众虽然在黑暗中对吻戏被删怨声载道,但人心仍是顺服的。

二为奇奇欧时期,一场大火之后,奇奇欧买下了电影院,但是他请来神父洒圣水,为电影院祝福。此时的观众会用威胁和骚乱来表达不满。

导演用一个镜头表达天堂电影院的两个不同时期。

电影院内,全景,圣母像在取景框的左侧,骚动的全场观众衬托出圣母雕像的静止无辜。

电影院内,全景,奇奇欧在取景框的左侧,骚动的全场观众衬托出奇奇欧的心满意足,他吃相难看的嚼着饼干。

用镜头来驾驭电影的惊喜,是托纳多雷所擅长的,这也是他的片子很长却不让人疲倦的原因,他有给观众惊喜的天赋。

在同一个取景范围里看到的两个对立的主题,除了上述“两个时期”的表达,旧天堂电影院前的羊群,还有电影院外广场疯子的第一次亮相......

这种镜头带来的故事惊喜,是非常精致的电影“工艺”,在片中比比皆是。好比你翻开一条裙子的反面,看到精美的小花边躺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观众不需要了解电影艺术的专业名词和导演的专业天赋,但是专业的高明所带来的享受是任何一位观众的身心都能感知的。

给我印象极深的,是艾弗特用玻璃镜把电影投射到窗外广场旁民居的白墙上,以满足买不到票的观众。

广场上的人欣喜若狂地举目观看露天电影,突然银幕上出线一个真人,原来是屋子的主人打开阳台门站到了荧幕里,于是阳台上下对骂一番......

出人意料的镜头惊喜加上浓郁的生活气息,正当我们也被感染得一塌糊涂时,荧幕上突然又出现了火焰,而且是真实的火灾。

这就是吉塞佩·托纳多雷电影里独特的意式香料,集趣味、幽默、意外、险情于一体。

除了镜头和摄影的精致,托纳多雷对人物角色的精彩速写也体现在天堂电影院观众群像中。

第一排的少年人、睡觉的男人、吐口水的阴险男人、在看惊悚片时与楼上女观众四目相对传情的男人、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的男人以及二楼包厢里站出来说话的男人:

“我把卧病在床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家里,来到这里,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他两手摊开,责问奇奇欧,显示出天堂电影院的责任重大到必须对他的良心负责。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排的少年人不断地更新,而特定的人像却慢慢老去......直到离家三十多年的萨尔瓦多回来之日,迎来两场葬礼,艾弗特和天堂电影院。

“六年前五月,突然就没有观众了......”艾弗特和天堂电影院同时从这个镇上消失,某种不复重来的爱与欢乐也随之消失了。

萨尔瓦多在这两场葬礼中,见到一张又一张苍老而又熟悉的面孔,他突然觉得他的人生还是在这个小镇上,尽管他三十年未回来过,外面的世界对他似乎仍旧了无痕迹,毫无意义......

艾弗特

菲利浦·诺瓦雷,很多观众喜欢的法国男星。

不论法国还是意大利,男星花俏的太多,或者夸张入小丑,严肃硬派的也有,却不再有像菲利普·诺瓦雷这样沉着、深沉、深刻的演员,是可以称之为艺术家的电影演员,不是明星。

小的时候看《老枪》,他的魅力就让我迷惑不解。

菲利普·诺瓦雷总是从容的吞吐他的演技,让角色的爱恨情仇透过他的生命溶解出来,很难说那仅仅只是表演,可说是他本身的厚度支撑角色的需要,包括有厚度的角色本身对他的需要,比如《邮差》中的聂鲁达,只有菲利普·诺瓦雷能毫不费劲地演绎出著名诗人对邮差的亲和态度,也许比聂鲁达本人来得更自然......

艾弗特是天堂电影院看不见的灵*人物,是多多的精神导师,更是多多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他不是一个滥好人,也不是一个没有作为的平庸男人,他生不逢时,一生的杰作就是多多。

与多多在火车站永别的那场戏,是艾弗特最真实的雄心流露,他催促着自己深爱的孩子多多远走高飞。

他把多多从自己身边推走,因为他害怕多多在天堂电影院里沉沦下去......

艾弗特:“不准回来,不准想我们,不准写信,如果你办不到也不准妥协,忘了我们,如果你办不到回来了,我是不会让你进我的屋子的。”

多多:“我明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无论你做什么工作,要去爱它,就像你爱放映机一样爱它!”

这是艾弗特最后的嘱咐,他只想多多得到一份真正的工作,不要像他,像个孤单的奴隶。

很多人无法理解他为何要拆散多多和初恋女友,这一笔实在令人震惊,但是里面却包含艾弗特的胆识和对自己人生的反抗,他不能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于是他帮多多做了选择——离开那个被他视为下了咒的地方。

这个答案,不仅令两个重逢的恋人惊诧不已,也让所有观众错愕。

这已是一个高潮,但是最后的高潮带来更大的冲击,他给多多的遗物,一盒电影胶片,就是当年多多千方百计想看的被删减掉的接吻镜头。

萨尔瓦多用了一个当年给神父做小祭司打瞌睡时的习惯动作,用手托腮,感慨万千地欣赏着艾弗特留给他的礼物,这是他最后能为多多做的。

故事到此,已经无需解释艾弗特的对错,因为“爱能掩盖所有的过错”。

神父

神父在此片中是温馨的,他看起来古板严厉,实则早已成为乡里乡亲,尤其对多多也是毫无办法,虽然威胁多多再捣蛋就不让他做小祭司了,但是他走到哪里都带着多多。

车站告别的那场戏,神父的出场寓意着祝福,他是来祝福远征的孩子多多的。

他大声喊着,在站台上挥手,让人看着感动不已。

当火车加速站台更远时,你会看到车站的墙角坐着一个赤膊的小男孩,无言地望着这一切,那是留在镇上的孩子......

波其亚与电闪雷鸣

波其亚背不出乘法口诀给人印象很深,左额上有红色胎记的男孩,在电影了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是被拉到讲台上算五乘以五等于多少,多多打开课本指着圣诞树提醒他,他竟然回答“等于圣诞树”。

第二次出现是他和多多坐在天堂电影院的第一排,一边抽烟一边看电影,看起来一点都不蠢的样子。

第三次是跟多多去抢伊莲娜掉在地上的东西,没抢到就把多多的眼睛给打黑了。

“五乘以五等于圣诞树”的男孩波其亚,后来不仅做了议员,还做了伊莲娜的丈夫。

这个角色就像是埋在电影里的定时炸弹,虽然轻描淡写得让人忽略不计,但是时间一到就吓你一跳,里面埋伏了另一条故事脉络,导演刻意把他隐藏起来,把他对伊莲娜同样狂热的爱慕隐藏了起来,直到最后揭晓,让人目瞪口呆。

你必须承认吉塞佩·托纳多雷讲故事的才华是非同一般的。

记得小时候听邻居家的大孩子讲*故事,在惊险之处,讲故事的人会把电灯拉黑,让听故事的小孩子尖声惊叫才觉得过瘾,吉塞佩·托纳多雷也用了这一招,不过在他的电影里,这个招式显得有点魔幻色彩。

当多多追求伊莲娜时,他表白的语无伦次,只好说:“今天天气真好。”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炸雷......后来他被派到其他乡村放映电影,他思念着伊莲娜,仰望着夜空说:“真希望来场大雨......”话音一落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伊莲娜从天而降......

很难说什么是“会讲故事”,但吉塞佩·托纳多雷讲故事的方式是令你着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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