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萨尔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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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区柯克的童年恐惧ldquo我一直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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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

AlfredHitchcock

年8月13日-年4月29日

英国导演、编剧、制片人、演员

希区柯克去世四十年了。

他一直被人提起,被人观看,从这个意义上讲,他战胜了时间。

迈克尔·伍德写了一本书《希区柯克:他知道得太多了》,一本关于希区柯克的小传,其中关于希区柯克的童年,饶有趣味。

被抛弃感觉,在童年生活中并不罕见,却也不等同于一个问题重重的童年。

原文作者

迈克尔·伍德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他知道得太多了》作者:(英)迈克尔·伍德译者:杨懿晶版本:上海文艺出版社年2月

童年往事

年8月13日,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出生在英国东伦敦一个敬虔、正统的天主教家庭。当时电影工业问世尚不过几年,二十世纪亟待拉开帷幕。

他父亲经营着一家蔬果零售店,全家人就住在店铺的二层。希区柯克父亲的兄弟也对蔬果批发生意有着不小的兴趣。

希区柯克一家既不富裕,也谈不上贫穷;他们在这世上稳步前行,世界却没有为他们提供多少上升空间。他们所属的阶层自有其看重的尊严,却难以享受到上流社会和富有资产阶级的特权,也欠缺自觉的、新兴工人阶层正在萌发的力量。

在他儿子的传奇人生里,老希区柯克扮演的并非是一个权威的角色,而是某个崇尚权威的人。据说他曾把儿子遣到警察局去,小希区柯克带去的纸条上要求当值的警官把小家伙关上一段时间,因为他表现不佳。希区柯克声称他永远忘不了“牢门关上的声音……那一下响声,那扇紧闭的、坚固的牢房铁门和插销”。那年他可能是四岁,也可能是十一岁,或者别的年纪……在这个故事的不同版本里,他的年纪总在变化。希区柯克的姐姐证实了事情大致就是那样,但她也可能是在维护一个家族的传说。

在我看来,没有理由认为它是编造的,不过,就算它确实发生过,它的象征意义也远超过了任何实际的影响。这则轶事标志着对权威的不信任的源起,希区柯克在他的影片里,总会用这样一种固定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信任感:警察或任何来自其他权威机构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他们只会听命于人,或与父权的形象(或是父亲们)串通一气。这意味着他们总会把事情搞砸,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出了问题。他们不应被指责,因为他们无法自行思考,要不就是对他们而言,真相实在太过难懂;可也没法指望他们办成什么事。

帕特里克·麦吉利根,希区柯克最翔实传记的作者,否认了这则轶事的真实性,声称“年幼的阿尔弗雷德表现得太好了,他爸爸给他取的昵称是‘我没有瑕疵的小羔羊’。”在我看来,这两种说法并非全然矛盾。在我英国式的童年里,“你表现好吗?”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你给什么人添什么麻烦了吗?”实际上,“表现好”往往指的是完全顺从,甚至是能很快入睡,暂时闯不了什么祸。

我们也可以用一种更简单的方式去理解“警察”给希区柯克造成的终生困扰。他害怕的不是以清白之身被关起来,而是被人发现他是一个稍微越了界的人——他就是自己的警察,因为害怕自己是个糟糕的司机,他甚至不怎么开车。他的妻子艾尔玛曾说过,有次他“在英国开车,转弯时稍微越过了一条白线”,警察要求他靠边停车并警告了几句,在那之后的好几天里,他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传唤出庭。

另一件童年往事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尽管少了些戏剧性,却把我们引向希区柯克电影中的其他领域。约翰·鲁塞尔·泰勒,希区柯克的第一位传记作者是这样写的(据说他是直接从希区柯克本人那里听来的),“这孩子在星期天晚上八点左右醒来,发现他的父母都不在家,只有女佣在他的房间里照看他。”这件事“对他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巨大影响……(并且)直到他结婚后,他都还记得那样一种孤独和被抛弃的感觉”。和很多孩子一样,小阿尔弗雷德也感受到了保姆并非家长的替代者,他也绝非唯一对女佣的能力持保留看法的中产阶级。

在我看来,这件事及类似的事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隐含的,或者被意识到的恐惧。不只是“我爸妈不要我了”,而是“我一直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希区柯克的影片里满是类似这样先兆式的恐惧,甚至比这还要可怕,因为它们最终被证实是无迹可寻的。要是事实没能证明它的真实性——就像希区柯克个人经历的那样,那是什么证实了它们的存在?它们留下的阴影为何总是挥之不去?

被丢弃和被监禁的恐惧,以及其他很多类似的情感,它们在童年生活中并不罕见,却也不等同于一个问题重重的童年。不过它们确实暗示着对自我的一种轻微的不确定感。我相信泰勒描述的那个胖乎乎的、警惕的、惯于掩饰自己的孩子形象,确信要是他在任何方面越了界,要是他稍稍透露自己的所思所想,向任何人剖白自己的真实感受,他们(爱德华·李尔的打油诗里严酷的、理性至上的、总在表示反对的“他们”)就会设法前来把他逮住。

小阿尔弗雷德在东伦敦的几家天主教学校辗转了一番,最后入读了圣伊格纳修斯学院,在这所位于斯坦福高地的学校里接受了中学教育。这是一所耶稣会中学,课程内容包括传统工艺和神学等。因而其大部分课程的内容都与英国本土及海外的同类学校相差无几,例如詹姆斯·乔伊斯在年至年间就读的克朗格斯伍德学院,以及位于萨拉戈萨的萨尔瓦多中学,生于年的路易斯·布努埃尔曾在(年至年)这里上学。

此类天主教学校纪律严格,对授课内容的要求却相对宽松,就连作为必学内容之一的“地狱之火”都会以不同的方式燃烧——这门课在圣伊格纳修斯就不如在克朗格斯伍德讲得那么可怕。尽管如此,不少评论家都会拿希区柯克的耶稣会教育背景大做文章。同时,虽然他与乔伊斯和布努埃尔有着诸多不同之处,但他们都同样信奉令人生畏的传统观念和正教思想。这些艺术家认为,无论他人怎么想,恐惧都不可能是无足轻重的,除非你能够给予正统观念足够的重视,否则你无法把它们抛开,或是与之对抗。

在校时的希区柯克似乎相当孤独,尽管他确实交到了一两个终生都有联系的朋友。他是个内向的孩子,并不热衷于跟其他学生玩在一起,但他在学习方面表现得相当不错,对自己的能力也很自信。他身边很多男同学的家庭出身都要比他好得多,并且自认为他们不久就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阶层。

他知道自己有多聪明,但也知道他要追求的是不同的东西。他之所以了解自己的目标,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方向,而是他清楚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他相信运气的存在,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越来越多地倚重于机遇,追逐着它难以捉摸的幻影。但他也确信,为了让幸运降临到自己身上,而不仅是与之擦身而过,一个人能做的还有很多。

一等到从学校毕业后,希区柯克就将这条信念付诸实践。那时他十四岁。在伦敦大学市*议会大学的工程航海部修读了一系列技术课程,后来还到金史密斯学院上过艺术类课程。他开始展露出对设计和建筑方面的兴趣。他找了份工作,先是干了一连串新员工都要做的杂事,然后加入了销售部门。

正如麦吉利根所言,如果说希区柯克在圣伊格纳修斯学院是个格格不入的怪胎,那么他在W·T·亨莱电报电缆公司却成了个宠儿,“大家都认识他,而且喜欢他。”他父亲死于年,当时十四岁的阿尔弗雷德刚进入公司一个多月。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对于这个在同年7月进入战争状态的国家来说只是一件小事。阿尔弗雷德从未想过要接手家族生意,因而他得以继续从事他选择的工作。

亨莱公司是一家制造电缆和汽车轮胎的企业,除了设计宣传广告的乐趣外(他一直喜欢这类工作,从很多方面来看,他之所以涉足电视行当,就是为了重拾这项老本行),希区柯克还为公司杂志《亨莱电报》(HenleyTelegraph)撰写文章。

如今再看这些故事,它们都呈现出典型的“希区柯克式”风格,尤其是一篇名为《费多拉》(Fedora)的文章。它首先告诉读者“每人都有一个故事,而每个故事都是相同的”,接着向读者展示了所谓的“故事”并非人们真实的经历,而是我们以为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个“娇小、单纯、谦逊且安静”的人,可她却引起了每个人的注意。叙事者认为她或许会成为一名*客,或者一个演员。还是她会嫁给某个大城市的市长?“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希区柯克写道,“我不是预言家;她也不是。”

每个故事都是相似的,这或许是因为每个故事都是虚构的;它阻断了除此以外难以定论的讲述,让未来演变为绝对的过去。

上海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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